背包客都有共識,世界太大,再眷戀也不要回頭,往前看才能走得遠。
但我怕離開土耳其,就再也不會回去。
Izmir的機場很現代化,標示也很清楚,雖然一大早也有許多人等候班機,我在登機前敷面膜打個盹,沒多久就聽到廣播呼叫我-完全聽不懂是在叫我,雖然不算遲到,但禮貌的土耳其人都已經上飛機了,所有人在等我一個。
航班沒供應餐點,空少空姐笑容甜美精神奕奕,旁邊是一對夫妻,穿襯衫套毛衣頻頻看看手錶,可能有重要約會,十分緊張。
我看著多采多姿的日耳曼大地,滿心歡喜,好幾天的路途,縮短成兩個小時在身下快轉。
梵湖跟我離開時完全不一樣,一切都覆上白雪靄靄,鹽湖更加湛藍,美如仙境。
我幾乎是蹦出飛機,再冷也難掩我的興奮,這就是乾淨的雪?漂亮的雪?
所有一切都覆上厚厚的一層白,軟綿綿,又無暇。
車子駛過留下兩道白色的軌跡,腳一踏,雪就吃掉鞋跟,鞋厚不冷,鞋印道道分明,比踩水坑好玩多了。
我曾經幻想過,會有個特別的人會帶我去看人生第一場白雪,
沒想到這個特別的人是我自己
我熟悉自如回到了青旅,Velat早知道我要回來,開心的安排我住宿,晚上有土耳其對某國的籃球,會有很多人來,那種大家聚在一起的感覺,一定很像媽媽當年的瓊斯盃比賽,家家戶戶聚在一起,阿姨們還會準備綠豆湯跟水果。
青旅極度帥氣的女主人問我旅途還順利嗎,怎麼突然回來了
一切順利,只是遇到了生氣的事
她聽了Selcuk青旅的事,生氣的說這不是土耳其對待朋友的方式,朋友是親臉頰,嘴唇是給情人。
我回到梵城,安好
我從來沒有打過雪仗,看到小孩子隨手就挖起一團白雪,丟得又直又遠,在同學身上炸開白雪花,目不轉睛。
我問nuri,他是Velat跟 Furkan的同學,為什麼下雪又是假日,小朋友要上課?
他說那是因為學校會幫助某些家庭的小朋友在校用餐跟輔導。
劉墉有寫過,在美國有些學校即使大風雪也不停課,讓家境困難的小孩有營養午餐。
趁著日光正盛,我決定去之前沒去的Van Kale,徒步不超過一小時,Velat知道我跑全馬,笑著說我跑到Van Kale一點問題也沒有。
我想早點過去,搭公車在一個大公園旁下車,裡面一層厚厚的白雪,純潔無瑕,踏過去便留下了殺人兇手般的腳印,在平整的雪地上罪證確鑿。積雪很厚,一踩下去幾乎沒過整隻腳,要拔起來,冰冰冷冷,在上面跳跳點點踩踩,跳來跳去玩超過一個小時。
雪地上所有色彩都更加鮮豔,充滿活力。
在Van kale旁有一片大草地,鋪往梵湖,幾乎一望無際,只會在末端看到金色波動著的水光。
這就是Van kale,梵城堡,更像是山壁殘垣,沒有修步道,只能攀爬陡坡上下。
我並不知道沒路,找了一圈,在墓園旁有個不說話的年輕人收了15里拉,指一條雪中的山徑要我爬上去,示意往上走。
小矮子在雪中出師不利,下來時天已經快全黑,冷得狼狽落魄,或許是狀況太糟,當我問路時,好心人直接送我回到青旅。
Velat想請對方喝茶,好心人婉拒,Velat看到我的樣子,皺眉頭說,剛才那位先生說我迷路了;更驚訝那個啞巴跟我收門票,Van kale沒有路也不需要錢,自己爬上去就好了。
被騙又迷路
每個人都說,我有big heart,我不懂是什麼意思,被稱讚心臟大顆也不錯
奉勸去Van Kale的朋友,沒有請嚮導或天氣不好,就不要上去了~
晚上果然很多人來一起用餐,包括一對歐洲小國的情侶,他們要騎腳踏車環遊歐亞,還有第一次到梵城遇到的年輕男生和女朋友,他看到我驚訝的問我怎麼回來了,我微笑說,我想念梵城。大家一起洗菜煮飯,像一家人一樣圍著桌子有說有笑。
更多人來了,有很多是庫德族人,他們講著不同的語言,人聲鼎沸,有位大哥說下禮拜要出國,拼命找我練英文,教我庫德語,我講話有聲調,學了好久才說對一句話。也有人請我把他們的名字或我名字的中文寫在紙上。暖爐在客廳熊熊燃燒,大家笑笑鬧鬧,而土耳其每進一球就歡呼。
我跟大家道晚安,女主人給了我熱情的擁抱跟親吻。
一夜好眠
第二天離開時,剛好男主人要去上班,送我到附近車站,他很高興再看到小矮子,給了一大個擁抱,梵城的冬天太冷了,春天或夏天再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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